2013年11月5日 星期二

純粹與瘋狂之巔


在失衡的現實世界裡,Tim Buckley的出現是一種輪廓模糊的情感對峙存在。他的音樂作品深受各種不同的黑暗面所擾,卻總是能在我心裡最深處重見天日。當音樂創作的生命隨著整個唱片工業深刻物質化之後,它則成為某種非平板表面與非時間性的深度內在空間。他的歌聲詩意般地與存在主義相互密合,或低低淺淺隨著意識流動,或尖聲咆哮曲折驚人的語調,雙低音和電顫琴共嗚出痙攣的實驗性揭式精神律動虛空化的自由。凝視它,不只是思念的移情作用,不只是意識行為的短暫放逐,更是趨於自然性的絕對情感化思考。

第一張作品問世的那年,Tim Buckley才十九歲,直到現在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最難相信的是他音樂裡呈現的靈魂複雜性和思想的成熟度,以及他藉由音樂的表達來自剖、自省與自我探索是那樣地深刻而美好。藥物文化承載生命幻覺的段落,慢慢地崩裂為他音樂裡完美的印象派夢想輓歌,不管在什麼時候聽,都有太深太深的情緒感染力。這個世界絕對是劇烈失衡的,他似乎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並完美地呈現在他音樂裡的矛盾思維裡。從【Happy Sad】、【Goodbye and Hello】這一類二元對立的思考邏輯成為他創作的主題就約可窺豹一斑他在年輕的生命裡預見的矛盾。所謂好/惡、真/偽、快樂/悲傷、戀愛/失戀、精神/肉體、經驗/先驗等,抽象化的分別心態像一口深不見底的黑井不斷地拉址生命,同時激起吸引與排斥的水花。他深刻唱出了各種予盾對立形成的精神折難,生存與死亡的模糊概念變了形地威脅心理上的本我,最終內省地道出著迷於二元對立留下的難以彌補的遺憾和謬誤。他短暫生命裡體現了完美的主客觀人格,「存在」得失的一念之間,像一隻通往層層霧靄的老鷹,飛過他生命自然本質的灰色峽谷,回到十九歲的生命,本我尚末失焦,他的歌聲自由地漫步,呼吸,轉動,不盡的。
第一次聽見他的音樂是我剛上大學的時候,那是一張錄音於1968年的現場專輯【Dream Letter】,購於一間小小的二手唱片行。起初聽的時候除了覺得很合我的脾胃,很喜歡拿出來聽,其實並沒有覺得太特別;然而到了今天,好比現在我坐在電腦前寫他,再聽了他的任何現場演唱版本,就會高興得一個人傻笑,而很有可能只是因為他說了一句「This is Tim Buckley」而已。幾年過去,我聽見他,常會不自覺地掉淚,然而,我並不特別難過,那只是一種在黑暗裡重見天日的感動。快樂與悲傷僅僅懸於一念之間。

Sing A Song For You/Tim Buckley

In my heart is where I long for you
In my smile I search for you
Each time you turn and run away I cry inside
My silly way, just too young to know any more

In my world the devil dances and dares
To leave my soul just anywhere,
Until I find peace in this world
Ill sing a song everywhere I can
Just too young to know any more

The wind covers me cold
The starry skies all around my eyes
Far behind the city moans
Well worthy of the people there
Oh, the psalms they love to hear

So let me sing a song for you
Just to help your day along
Let me sing a song for you
One Ive known so very long
Oh, please could you find the time.


(記於5'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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